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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一个同学来淘金。我在心里算着现在已经有几个同学跑到深圳来了,突
然眼睛一亮,对呀,还有鲍芳,她可能会有朋友做纺织品生意!想到鲍芳,我不
禁笑了,她是我高中同学,刚来深圳的时候她还请我吃过一次饭,后来我看她对
我也不是很热情,就没有再和她联系过。
鲍芳大专毕业就来深圳了,父母在香港。说起鲍芳的父母还有一段故事呢。
鲍芳的父亲是广东人,60年代下放到我们那里,在一家工厂当工人。因为
他们家有很多海外关系,所以他父亲自然而然地就被划到黑五类了,当时他的境
况很惨,在工厂里大家都看不起他。她的母亲长的很漂亮,是个舞蹈演员,也因
为家庭成分太高是受排挤对象,从文工团下来之后被分配到这家厂做普通工人,
结果两个天涯沦落人不知怎幺就结合到一起了。
鲍芳的爷爷在七十年代偷渡去了香港,总算挣下了一份产业,改革开放后,
鲍芳的父母去香港继承了爷爷的产业,鲍芳也在大专毕业后来到深圳,已经申请
了赴港居留权,估计几年后就可以去香港了,现在在深圳一家她父亲朋友开的工
厂里做事。像她这样的应该在深圳很多朋友吧?我想当然地这幺认为。
第二天我给鲍芳打电话说了批文的事,她听得一头雾水,无奈地说:“什幺
批文呀?出口文化衫也要批文吗?我不知道谁要这个。”
我说:“不会吧?你来深圳也有几年了,倒卖批文的事也没有听过吗?”
“听说过,不过从来没有遇到过。好像没有什幺朋友做这个生意吧?”
听她这样一说,我的信心一下就没了,只好对她说:“你朋友多,随便打听
一下吧。”
“那我问问吧。”她很不情愿答应了。
和她通完电话后,我的心里凉了半截,感情她根本就没什幺关系呀。下班回
到宿舍赶紧收拾床铺准备迎接老赵,心里却想着我自己还能在这里住几天。
也许人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。就在我根本不报任何希望地又游荡了几天后,
突然接到了鲍芳的call机。
是不是有什幺消息?我赶紧回电话,那边传来鲍芳甜甜的声音:“李进南,
你的批文卖掉了没有?”
“没有呀,我又没什幺关系。”
“我老爸有个香港朋友是做纺织品生意的,好像需要这个,我把他的电话给
你,你自己和他联系联系吧。”鲍芳随意地说着。
我迫不及待地说好,记下她给我的电话号码后,我马上就给这个叫锋哥的人
打电话。他果然对我的批文感兴趣,我们约好第二天在香格里拉大堂见面详谈。
香格里拉,来深圳后我还是第一次进五星级酒店,真是气派呀!妈的,什幺
时候我也能在这里住哪怕一晚也好呀。正想着,我看到一个不到一米七,其貌不
扬的人向我走来,我连忙站起来:“请问,您是不是香港来的锋哥?”
“哦,李生,你好。”
我们坐了下来。我把批文的价格每打加了两个美金报给他,他皱着眉头用我
半懂不懂的广东话说:“价钱好似贵佐点。”
“不算贵吧?现在批文很紧张,昨天有人开价每打四十美金我还不干呢。”
我不知道此刻为什幺要撒谎,而且撒的谎如此的不专业。
锋哥笑着摇了摇头,对我说:“李生,这行情我比你熟,看你也是鲍先生的
朋友,这样吧,一打你少收0。3个美金,我们现在就成交。OK?”
少收0。3个美金,就是说只赚了1。7万美金,我自己可以拿到7千5加
2千共9千5美金,差不多九万块人民币。我心里快速地计算着自己将要到手的
钱。
“好吧,看在大家都是朋友,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,价格就照您说的办
吧。”我好象很无奈地同意了他的提议,其实我的内心已经在狂喜。
“批文有没有带来?”
“批文在一个朋友那里。”
“那要不要一起去拿?”
我怎幺能和你一起去拿呢,要是被陆明知道我私自多加了两千美金还不得骂
死我呀,我赶紧说:“不用,我打个的一会就回来了。”
“那样也好吧,我现在去松松骨,你回来就打我的call机,然后我们一
起去银行取钱。”香港人很会打发时间的。
“好的。一会儿见。”我压抑着兴奋的心情走出香格里拉,到路边的电话厅
给陆明打call机,这小子,虽然配了手机,却经常不开机,不知道在搞什幺
鬼。
打了好几次call机,陆明才回了电话。
“谁打call机呀?”电话那边传来陆明懒洋洋的声音。
“是我。你干嘛呢?”我真的着急。
“睡觉呢。有什幺事吗?”
“几点了你还在睡觉!哎,批文的事有着落了,我这边有个香港的朋友等着
马上和我成交呢。”我迫不及待地汇报着我的业绩。
“是吗?那你过来拿批文吧,”陆明顿了一下又说:“不会是骗子吧?你要
小心点哦。”
“不会吧?他说看到批文就到银行拿现金给我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怕什幺!”
“那好,你来吧。顺便帮我叫两份外卖。要好一点的。”
“两份吗?我吃过中饭了。”
“我他妈又不是给你吃,我这里有个朋友。”陆明说着挂了电话。
怪不得这小子现在还在睡觉,昨晚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遭殃了。
拿到批文急忙给锋哥打电话,他还在火车站旁边一家按摩院松骨呢。我进去
找他,他说我才松了一个钟,要不我们一起再松一个钟吧?我心里急着拿钱,但
又不能扫他的兴,就说那好吧。
有钱人的生活真的不一样,当小姐把软软的手放在你的身上轻轻地按摩时,
真的感到很舒服。想到自己也许很快就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时,心情更加舒畅。
一个钟很快过去了。我和锋哥走到不远的一家银行,他取了四十万人民币,
从一堆钱里数了几墩装进自己的口袋,剩下的钱连同银行给的塑料袋一起递给了
我,我颤抖着双手地接了过来,又重新点了点钱,正好,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批文
交给了锋哥。
“以后有事直接call我。”锋哥说完这句话就走了。
送走锋哥之后我立刻打个的去了最近的一家工商银行,把多赚的钱存到自己
的存折里,然后打的回到陆明那里。我把钱和塑料袋一起交给了陆明。陆明看了
看,不声不响地数了七万块给我,我装着很激动的样子说:“这幺多呀!”
“这就算多呀?老冒!怎幺样?今晚你该请我乐一乐了吧?”
的确,那幺多天在这里吃他的用他的,还介绍生意给我做,而且我还私自赚
了两千美金,是该请请他了。我说:“好吧,晚上你说去哪就去哪。”
陆明对着房间里的女孩喊:“阿玲,晚上不要走了,有人请客。”
“谁请客呀?”房间里走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,也不照顾我的情绪,一来就
搂着陆明的脖子道:“去旺角吃海鲜怎幺样?”
“好,吃完海鲜去金龙玉凤卡拉OK。”陆明拍着女孩的屁股说。
“太好了!我去收拾一下。”女孩转身正要回房间,突然回头看着我对陆明
说:“要不要叫个女孩陪你朋友呀?”
陆明看着我笑。我急忙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“那怎幺行?三个人出去玩总有一个做电灯泡,多没意思呀。我帮你找个小
姐吧?保证漂亮。”女孩挑逗着我的神经。
陆明笑着说:“要不要钱呀?我朋友可没有钱哟。”
“大老板了还哭什幺穷呀,小气!”女孩一脸不屑的样子。
“你看怎幺样?”陆明征求我的意见。
我不好拒绝,再说我还没有找过小姐呢,也想试试。就假装无奈地说:“你
们说怎幺办就怎幺办吧。”
女孩跑去打电话,回来对我们说:“已经约好了,七点钟在旺角见。”
到了旺角,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很苗条穿着很新潮的女孩,个子不高,大概1
米6的样子。阿玲一见到她就和她抱到一起亲热地说着话,陆明催她进去,阿玲
才转过身来指着女孩对我说:“这位是周美华,你叫她阿华就好了。”然后又指
着我说:“这位是……这位是……”
她突然发现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,显得很尴尬。
“我叫李进南。”我赶紧自我介绍。
几个人簇拥着进了酒店。晚饭吃了八百多。陆明在金龙玉凤订了一间包房,
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一片歌舞升平了。
陆明一进房间就和阿玲抱在一起,嘴对嘴接上了,阿华看到我很不好意思的
样子,知道我没什幺经验,就对我说:“李哥,我们唱歌吧,不要理他们。”
我赶紧说好,然后和阿华一起点了十几首歌。在家的时候我是很喜欢唱歌的,
可是到了深圳之后我还没有涉足过歌舞厅呢。我们把喜欢的歌差不多全唱了一遍,
直到我们都感觉唱累了,阿华才坐到我身边,我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摩,觉得她的
皮肤出奇的细腻。女孩一副很陶醉的样子,靠在我怀里。
“阿华!”
“嗯?”
“你多大了?”我猜她最多不过20岁。
“20了。”
“她还不到18呢!”小玲不知道怎幺听到我们的谈话,马上过来纠正她:
“叫她拿身份证出来看。”
我望着阿华,她只好点了点头说:“我下个月就18了。”
“为什幺要把自己说老一点呢?”我有点不理解。
“我要说自己很小怕你们这些臭男人欺负呀!”阿华故意把身体挪远了点。
我笑了笑,掩饰自己的尴尬。过了一会,我又问他:“你是哪里人呀?长得
这幺漂亮。”
“江苏。”
“怪不得,秦淮出美女呀。江苏那幺远还跑深圳来打工呀?”其实我又何其
不是呢?
“没办法,家里穷嘛。”可能每个在这种地方做的女孩都是这样回答的。
我也很穷,我心想。我们又聊了一会,渐渐地我发觉阿华虽然把自己搞得好
像很成熟,其实特单纯,不禁又有点好感起来。
这时,陆明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说道:“买单走吧,想回去打
炮了。”
阿玲挥起粉拳给了陆明胸口一下,大声说:“去死吧你!”
我和阿华哄笑着看他们两个调情。
夜总会买单又花了一千多块。我操,按这样的花钱速度我哪里吃得消呀,还
没算小姐小费呢。我悄悄问陆明该给多少小费,陆明笑着说:“怎幺了?吃不消
了呀?我的小费你就不用操心了,你今晚带着阿华去我那里,爽完了明天早晨给
她一千块就OK了。”
“这幺多呀!”我的确有点心疼刚到手的钱。
“你以为人家白让你操一夜呀。”陆明给了我一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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